年輕男人似乎在葉爾牧師的引導下，很快就釋懷了心中的疑惑，滿懷感激的謝過葉爾牧師後，含著笑容離開。

年輕男人離開後，教堂裏只剩下大天使拉斐爾化身的葉爾牧師，海格以及歌特。

拉斐爾斜過目光看向了海格，淺淡的一笑，“實在有些驚喜，沒想到今天會迎來如此高貴的客人。”

雖然海格的眼神中只有冰冷，但她的臉上也揚起笑容，“實在有些驚訝，大天使拉斐爾竟然會在這所狹小且破舊的教堂，為一個普通人類引導情感上的疑惑。”

海格會這麽說，是因為剛才聽到年輕男人對拉斐爾所言，他的煩惱竟是夾在兩個姑娘中的愛情，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年輕男人覺得兩個姑娘都很好，他都愛，可是他不可能有兩個妻子。

拉斐爾輕笑，“狹小且破舊？海格，你這樣的說法真不友好。放眼整個伊赫斯，那麽多所神學院，那麽多教堂，我最喜歡的只有這裏。”

“嘖嘖嘖……拉斐爾大人的喜好還真特別吶。”歌特在一邊說道，口吻中帶著些譏諷。

“這位就是歌特？”拉斐爾依舊帶著微笑，“說起來，擁有撒旦之子的稱謂，我或許應該稱呼為歌特殿下。說起來真是褻瀆自己的身份，我的喜好並不特別，只是與歌特殿下相似罷了。”

與自己相似？

歌特皺起眉頭，實在不明白拉斐爾話語中的意思。

拉斐爾依舊笑著，“海格，這所教堂的確是破舊了，舊得都讓人無法看清楚它的名字，你知道它叫什麽嗎？”

海格略微回想，她進入教堂前，的確有註意過門口的牌匾，或許是因為歷史過於悠久，已經無法看清牌匾上的字。

一個小地方的破教堂，知道名字又能怎樣。

拉斐爾知道海格一定不知道這所教堂的名字，說道：“這所教堂雖然狹小，或許就連伊赫斯的王室都已經快忘記這所教堂的存在，但對於我而言卻永遠不會忘記這裏——維多利亞聖教堂。”

海格眼神一凝，帶著疑問看向拉斐爾。

拉斐爾了然笑道：“沒錯，這所教堂是在一八一九年的五月開始建造的，那時還在喬治時代，沒有人知道他們下一任帝王會是維多利亞女王，但這所教堂的確是為紀念‘你們’的出生所建造的。”

歌特目光流轉，他差不多能明白拉斐爾說與自己愛好相似究竟是什麽意思——他與他，都對海格充滿著興趣。

海格側目相向，她的口吻相當冰冷，“拉斐爾，我對這些並沒有興趣，這所教堂叫什麽也與我無關。你應該知道，我究竟為什麽來到這裏。”

拉斐爾微笑，“作為大天使 ，應該給人類帶去幸福和美滿。我為瑪格麗塔學院的事件感到抱歉。現在我將自己流放在人界，為人類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只是想為屬下贖罪。”

歌特嗤笑一聲，“拉斐爾，如果是我無知的人類，你說的這些，或許我就信了。”

“惡魔都這樣質疑我，真是我的失敗啊。”拉斐爾依舊微笑著，“我並不想對惡魔解釋什麽，但是海格，我不希望你對我有所誤會。

那天你和我都在王宮之中，我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意思，就是想讓海格你知道，我並沒有做任何有愧的事情。我去王宮只是想知道我的屬下私自與伊赫斯女王定下什麽怎樣的協議。我為瑪格麗塔學院的那些亡靈……”

拉斐爾耐人尋味的加重了微笑，“那些徹底從這世界上消逝的亡靈感到痛心。

海格，如果你對我有所懷疑，覺得我是在修道院中圖謀不軌的話，修道院中有沒有傳出任何不妥的事件？有沒有像瑪格麗塔學院那樣有大量的離奇死亡事件？

海格，請相信，我來到人界，並沒有惡意。”

拉斐爾的話音還在教堂中回蕩，就聽到歌特爭鋒相對的聲音響起，“就算身為惡魔的我，曾經對天使還是有幾分尊敬的。可是拉斐爾，你讓我的尊敬徹底消失，把過錯責任推卸給一個死無對證的屬下，真是相當高明的行為吶。”

格維塔的夜幕早已經降臨，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小城鎮的居民向來都有早睡的好習慣，所以此刻這片土地只有這所教堂還亮著微弱的燭光。

剛才燭光還有些搖曳，好像預示著會有怎樣的驚心動魄將要發生，可結果卻只有拉斐爾的微笑。

他沒有對歌特的話語進行任何反駁。

良久之後，面無表情的海格轉過身去，走向教堂之外，“但願如你所說，拉斐爾。”

看著海格離開的背影，拉斐爾翩然一笑，“海格，我短時間內都會留在這裏，非常歡迎你再來找我。你知道的，我很願意與你交談，讓你了解更多的我。在天堂的時候，我們都沒有這樣的機會。”

海格並沒有駐足，就好像沒有聽到拉斐爾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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